虛雲老和尚一生的十次劫難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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虛雲老和尚一生的十次劫難

廣行法師

虛雲老和尚,法名演徹,字德清。湖南湘鄉人,俗姓蕭,出身官宦人家。十九歲逃離家庭,披剃於福州法鼓山湧泉寺,行腳天涯,巡禮名山,遍學經教,參究禪宗。

為報母恩,四十三歲,發願三步一拜,朝禮五台山。數年間,進川入藏,越雪山,至緬甸、印度、錫蘭朝禮佛跡,歷盡艱辛。曾結茅潛修於終南山等處。以定力、苦行、堅忍著稱。

一身兼挑禪宗五家法脈,中興雲門宗,延續溈仰、法眼兩宗。重興雲南雞足山祝聖寺、昆明西山華亭寺、曹溪南華寺、乳源雲門寺、雲居山真如寺等古剎,創立鼓山佛學院,培養僧才。重振禪宗祖風,制定叢林清規,農禪並舉,德高望重,皈依弟子達百萬眾。

著有《楞嚴經玄要》《法華經略疏》《圓覺經玄義》等。後人輯其語錄偈頌為《虛雲和尚法匯》《虛雲和尚禪七開示錄》等行世。

其門人有具行法師、本煥法師、佛源法師、聖一法師、一誠法師、淨慧法師、傳印法師、靈意法師、彌光法師、體光法師、禪道法師等。

一生歷經十次劫難:

一難 生為肉球

老和尚是在清道光二十年七月三十日寅時,誕生於福建泉州府衙門內,那時他的父親在泉州府做官。他墮地後為一肉球,母大駭慟,以為今後沒有生兒子的希望,遂一氣壅死。大家認為這個怪胎,是不祥之兆。

第二天準備把這個肉球丟棄了去。正在這個當兒,來了一個賣藥的老頭子,把肉球一刀破開來,是一個肥胖的男孩。大家不禁喜出望外,交由庶母王氏撫育。

假如當年,不是菩薩化身為賣藥的老頭兒,那有今日,旋乾轉坤興亡繼絕的老和尚呢? 這是老和尚的第一難。

二難 飢寒雪掩

老和尚是在清咸豐八年,離家逃至福州鼓山湧泉寺,禮常開老人為披剃,次年,依鼓山妙蓮和尚圓受具戒。老和尚割愛辭親,不覺轉瞬,就是二十多年。自忖道業沒有成就,終日隨風飄蕩,心生慚愧,於是發心禮五台,以報父母劬勞之恩。

四十三歲,老和尚由浙江普陀法華庵起香,三步一拜,當時附香者,有遍真、秋凝、山遐、覺乘四位禪人。後來四人都中途退轉,老和尚獨自向前拜去。

十月至黃河鐵卸渡,過光武陵,初一住店,初二渡河,泊岸,天已晚,不敢行,四無人煙,僅路旁有一擺小攤的茅棚,也沒有人居住。老和尚就此歇足,趺坐而坐。夜來大雪漫漫,寒氣襲人。次晨舉目一望,已化為琉璃世界,雪深數尺,無路可行,過往無人,更不知去向。

茅棚沒有遮欄,老和尚初則枯坐念佛,飢寒交迫,繼則蜷伏一角。雪愈大,寒愈甚,腹愈飢,奄奄一息,而正念不忘。一日、二日、三日,如是雪,如是寒,如是飢,漸漸入到昏迷狀態。初七日來一乞丐,見老和尚病臥在雪堆中,不會說話,知道是凍傷了,將雪撥開,用圍棚的草烤火煮黃米粥,老和尚吃後,暖氣復生,不然,就會凍死雪中。

這是老和尚的第二難。

三難 痢疾待斃

四十五歲時,老和尚由洪福寺起拜香,抵懷慶府,城內小南海不許掛單留宿,不得已出城外宿路邊。是夜腹痛極劇烈,一早繼續拜行,晚發冷病。

之後起痢疾,每日仍勉強拜行。到十三日抵黃沙嶺,山頂只一破廟,沒有遮蔽,至此已不能行,歇下,不進飲食,日夜瀉數十次,起動無力,又無過往行人,只有暝目待斃而已。十五深夜見文吉,心中大喜。

當晚,文吉留下照顧老和尚,十六日文吉又將老和尚身上污穢衣服予以換洗,並給藥一杯。十七日病退,食黃米粥二碗,大汗,內外輕快,十八日,病勢減輕不少。文吉照應四日,病已大退。

這是文殊菩薩第二次顯現,探視老和尚的心和救護老和尚的難。

四難 口流鮮血

清光緒十年,老和尚扶病由黃沙嶺破廟中起香,和文吉一路前行,三月底到太谷縣離相寺,見知客禮畢。那知客看見文吉就問老和尚說:「這位是你什麼人?」老和尚據實以告。知客厲聲說:「出門行腳,不達時務,這幾年北地飢荒,朝什麼山?什麼大老官要人服侍?要想享福,何必出門?你見有什麼寺門,留俗人掛單?」文吉聽後只好告辭。

時四月十八,月明如晝,老和尚想追上文吉,於是星夜向太原府拜香前進,心急如火。次日腦熱,鼻孔流血不止。二十日到黃土溝白雲寺,知客見老和尚口流鮮血,不准掛單,在外勉強過一夜,二十一早進太原城,到極樂寺,飽受責罵,不掛單,二十二早出城禮拜,北門外遇見一位青年僧,名文賢,見老和尚近前招呼,接過拜橙行李,休息十日,病漸痊癒,身體康復,繼續拜香。

這是老和尚的第四難。

五難 失足墮水

五十六歲時,揚州高旻寺住持月朗法師到九華山希望老和尚赴高旻參加法事。老和尚應允,下山後至大通荻港,沿江行,遇水漲,過渡,舟子索錢六枚,老和尚身無半文,舟子徑鼓棹去。老和尚不得已行行復行行,忽失足墮水,浮沈一晝夜,流至釆石磯附近,被打漁的人網起來,喚寶積寺的僧人認領,那位僧人是老和尚在赤山同住過的,一見大驚,急招進寺救蘇,時為六月二十八日。

這是老和尚的第五難。

六難 大病頓發

五十八歲時,老和尚大病頓發,服藥也沒有效。那時大眾都以為他不會好,老和尚自以為世緣將盡,聽其自然,但燃指不成,心生焦急。

過數日,有八個人入寮,告知十七日為燃指日期,老和尚堅請參加,首座等都不贊許,恐生命危險。老和尚不覺淚如泉湧,說:「生死誰能免?我想報母恩,發願燃指,倘因病中止,生又何益?」 宗亮監院,時年才二十一歲,聽到老和尚悲聲,感到老和尚的孝心,不禁也流淚說:「你不要煩惱,我助你成就,明日齋歸我請,我先為你佈置,好不好?」老和尚感謝不已。

十七日早,宗亮請他的師弟宗信,幫老和尚燃指,由好幾個人,輪流扶上大殿,禮佛,經過種種儀節禮誦,以及大眾念懺悔文。老和尚一心念佛,超度慈母,初尚覺痛苦,繼而心漸清定,終則智覺朗然。念至「法界藏身阿彌陀佛」,全身八萬四千毛孔,一齊竪起。那時,指已燃畢,老和尚自己起立禮佛,不用人扶,也不知道自己有病,於是步行酬謝大眾,回寮,眾都驚嘆希有。

七難 索斷浸水

六十三歲時,老和尚抵峨嵋山,登金頂,觀佛光,下山後過流沙河。適逢水漲,老和尚讓戒塵法師先上船,遞上行李後,他正想登船,繩索忽斷,水流又急。老和尚以右手攀船弦,船小人多,稍側就會傾覆,老和尚不敢動,從流而下,浸在水中,至暮,船泊岸,眾才把老和尚牽上,衣褲盡濕,兩足都被小石割破。

八難 險遭剖腹

六十六歲時,老和尚到仰光,游大金塔,參觀各聖境,取道檳榔嶼返國,船到埠,因船中有患疫病而死的旅客,於是,要全船的人,在遠處山上受檢驗後才准登岸。全船旅客約一千餘人,上山後,一任日曬夜雨,毫無遮蓋,每日發米一小碗,蘿蔔兩個,自己煮食,醫生每日來看二次,一星期後人去一半,十日人都去盡,獨留老和尚一人,那時老和尚心極焦急,病益加重,形容淒苦,漸漸不能進飲食。

到第十八日醫生來,令移一淨室,無人居,當下老和尚心甚歡喜,一會兒有一位老人來巡視。他嘆氣說:「這個屋子是住將要死的病人,做好剖腹的準備。」老和尚說明要去極樂寺,那老人動念說我幫你。是晚,老人和番人講好明天就可將其放行。次早醫生來,看畢,喚船過海,老人扶老和尚上船,雇小車送至廣福宮。一場災難,始告度過。

九難 全身枯木

六十八歲時,在曼谷入定九日,出定後雙腳麻痹,行動有礙,後來全身好像枯木一樣,不能執箸,食要人餵,護法聘中西醫診治,針灸服藥都沒有效果,口不能言,目不能見,群醫束手,但老和尚身心清淨,並不感覺痛苦,一切事都放下了,只有一事老和尚放不下。

什麼事呢?就是請購藏經,及修建雞足山殿閣的捐款匯票,縫在衣領內,沒有人知道。老和尚口不能言,手不能寫,萬一化身時,一火燒去,這事因果如何能負?思深淚下,默祈迦葉尊者加被。那時有一位妙圓師,是從前在終南山同住的,見老和尚下淚,口微動,即近前湊耳傾聽。老和尚請妙圓師,取茶禱迦葉,服下心內清涼,即入夢。

見一老僧,好像迦葉一樣,坐在老和尚身邊,用手摩老和尚的頭。說:「比丘!衣鉢誡不離身,汝不須憂,只要用衣鉢作枕頭就好了。」老和尚聽畢,即自取衣鉢作枕,回頭已不見尊者,通身汗下,當下說不出的無限悅樂。等到舌根漸漸圓轉,請妙圓師到華陀前求藥方,只開了木櫛夜明砂二味,服後眼能看見,口也能說。再求一方,僅赤小豆一味,用豆煮粥充飲食,不准吃雜物,吃了兩天頭略能動,再求還是赤小豆。從此以豆為食,大小便通,污穢好像黑漆一樣,漸漸知道痛癢能夠起來行走。先後二十餘日,這次的災難,才算脫身。

十難 遭遇毒打

民國四十年春,在雲門開戒期間,忽來百餘人,除搜檢全寺外,又將老和尚禁閉一室,絕飲食,大小便不許外出,日夜一燈黯然,好像坐在地獄里一樣。過三日有大漢十人入室,逼老和尚交出黃金白銀槍械。老和尚說沒有,竟被毒打,先用木棒,繼用鐵棍,打至頭面血流,肋骨折斷,隨打隨問,老和尚已趺坐入定,金木交下,撲撲有聲。

是日連打四次,擲之蹼地,眾以為老和尚死了,呼嘯而去。深夜侍者,又將老和尚扶坐於榻上。又過一日,眾聽說老和尚沒有死,又復入室,見老和尚端坐入定如故,益怒,拖下地,用大木棍毒打,十餘眾以皮鞋蹴踏,五竅流血,倒臥地上。以為必死無疑,又呼嘯而去。侍者復抱老和尚安坐榻上,過五日,老和尚漸漸作吉祥臥下(如佛涅盤像)經一晝夜,全無靜動,侍者用草試鼻孔,也不動搖,但體溫尚存,容顏如生,經過二十四小時,始微微呻吟,扶他起坐,侍者告以入定及臥睡時間,老和尚告知侍者,神遊兜率聽法事。

經過這幾日,眾看見老和尚行動奇特,疑畏漸生,互相耳語,有一名好像是頭目,問左右的僧人說:「那老傢伙為什麼打不死的?」僧人答:「老和尚為眾生受苦,為你們消災,打不死的,久後你們自然知道。」那頭目聽到這個話,非常害怕,從此不敢復向老和尚施楚毒。 這是老和尚度他時期,最大的一場災難。轉載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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